Thank you,literature.
中文系7年,依旧感谢世界还有文学。
“艾略特说,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,从死去的土地里培育出丁香,把记忆和欲望混合在一起,用春雨搅动迟钝的根蒂。”午后,当讲台上讲述外国文学的老师正津津乐道着他最爱的《荒原》时,坐在台下的我百无聊赖,眼里满是暮春时节窗外那些透过树枝闪烁着的玻璃碎片。那年,大二,我20岁。
从学校的象牙塔走出后,我总是真切地感受到无数课本上的知识开始鲜活。它们不再是痛苦的应试之物,而因融合了自身体验变得丰富而敏感。陀翁,鲁迅,加缪,他们不再遥不可及,在与他们的文字真正同呼吸时,痛苦被稀释,幸福在融化。
中文系7年,我依旧不是一个十足的文艺青年。不会遥想着如何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也不会在四下无人的夜里,为理想的破碎而如何举杯高歌。我甚至很少谈起文学,谈起那些令人心向往之的风花雪月,这些太浪漫,太虚幻,太美好,但也太单薄。这不是文学的全部,只是它向世人展示的通俗一面。
可我仍要由衷地感谢它,感谢这个世界还有文学。感谢我能有机会为无数的故事泪流满面,能跟随着无数的人物活上千万遍。真正能够增加生命厚度与宽度的,不是纯粹的大量的阅读。而是将其作为生活的方法论,读懂它们,内化它们,使用它们。继而,真实,热情,坦诚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。
当我站在27岁的边缘回望过去时,我无比庆幸15岁的我迷迷糊糊地选择了文科,18岁的我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汉语言文学,22岁的我放弃体制内的工作,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现当代文学。那是我的黄金时代,在那些日子里,我还想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
于是在生命无数晦暗的瞬间里,我总是想起硕士毕业时写的那份致谢:“文学是什么?它是一门关于人的学问,是人学。是一些思想,一段情感,一个故事,还是一种生活。它是真,是善,是美。”
“还是这世间,所有存在与不存在的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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